小小規

感覺不出冷熱的午後，幾名流浪漢躺在台北街頭，據牆角而臥倒也礙不著旁人。規仔正準備搭公車，掏著口袋零錢時不小心落了幾顆在地上，揀著揀著，怎麼地上的零錢數量比我掉下來的還多?? 正當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，右手邊那位大叔也蹲下來撿拾，規仔忽覺不對勁，仔細一看～天哪!! 路邊行道樹的土裡竟然推了三大綑千元大鈔!!!

千元大鈔旁那名流浪漢不像其他流浪漢感覺流浪了一輩子，他身上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裝外套，雖然髒兮兮但看得出才剛露宿街頭不久。撿錢的大叔突然伸手抓向其中一綑千元大鈔，規仔立馬攔住他，說：「這是那位先生的錢!!」撿錢大叔冒火再抓，數次都被規仔擋了下來，流浪漢被吵醒後，大叔深知搶不到錢便悻悻而去。

流浪漢側躺在地上盯著我，似乎有點神智不清，但他知道我保護了他的財產，眼神中閃爍著淚光。拿起一綑千元大鈔，流浪漢用顫抖的手緩緩將錢遞給我，我看出了這是他表達感謝的方式，便把錢推回去要他好好收著，他又拿起另一綑想給我，我只好再推回去，雙方推卻了一會兒，他終於不再堅持。

我緊緊跟在唐哥哥身後，看看四周，這是一間打烊的百貨公司內部，好陰暗，除了我們以外不見人影，如此萬籟死寂的夜晚，我害怕得抖個不停。

突然，我驚了一下，遠遠地，有一個活死人！「噓！」唐哥哥示意我安靜，帶著我先是慢慢往活死人的反方向移動，接著愈跑愈快……愈跑愈快……。其他的活死人也從各個角落出現了，我們不得不持續變換逃跑的方向，雖然倆人已盡可能無聲地跳跑，一會兒鑽到櫥櫃的底部、一會兒躲在店面的門後，但依舊被活死人發現！

跑得氣喘噓噓之後，我們用眼神互相暗示：「百貨公司不安全。」難得倆人有了共識。這間百貨公司蓋在一大片草原正中央，四周有樹林，樹林──恐怖電影裡最常用來殺人的場所，不行！不能躲樹林。衝出百貨公司，我們朝一望無際的草原狂奔，滿地是血淋淋的屍體，跑沒幾公尺唐哥哥便拉住了我，原來他發現一個地洞，地洞極小彷彿墳墓的坑，我們鑽進去將黃土覆蓋全身，「這樣應該藏得很完美了！」我心想。

我最近膽子很小，老怕睡覺時會有壞人闖進家裡，常常快睡著時又醒過來，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受驚嚇……漸漸地……漸漸地……我抱起手邊折好的衣服，推開日式木紙門，往左轉，穿過走廊，右手邊是漆黑寧靜的花園。

我們家是農村鄉間裡的日式木屋，建築色澤像便宜的松木，很新。穿著浴衣的我沒辦法走得太快，而且兩指襪走在木板上總有點快滑倒的感覺。走廊是露天的，圍繞著主屋，很像日本「天龍寺」的建法。

繼續小步小步地移動著，再左轉進入屋內的走廊，此時兩邊是和室的木門，昏黃的燈光滿是平靜，我停下腳步……。

那是一次沒有熱度也沒有灰塵的火山爆發，在沒有太陽的白天……。

我拉著站在半山腰的姊姊開始四處逃竄！我們往山下跑，但放眼盡是紅得發亮的岩漿，好似電影情節一般覆蓋了整座山。可容我們藏身的空間不多了，此刻腦袋一片空白，唯一的念頭只有求生！突然間，我發現：女人在情急之中也是不會胡亂尖叫的！一點也不像電影裡的女人那般歇斯底里。

我跟我身後的女生（此時好像已不是姊姊）集中注意力尋找岩漿未觸及之處，跳過來、跳過去……跳過來、跳過去……跳著跳著，夢就醒了。

深夜，爸爸派姊姊開車去學校接規仔九歲的小表弟元元回家，規仔不放心姊姊一個女生深夜開車出門便跟著去。

開了一整晚的車卻因找不到學校而沒接到人，好累喔！累得眼白都紅了。規仔和姐姐非常疲倦想回家休息，但此時爸爸又接到元元的電話說書包忘在學校，有重要的東西在書包裡，故急 Call 姊姊去找書包。姊姊還來不及下車就又得出門，面色慘白，整個人看起來已經累趴了，於是沒開過休旅車的規仔自告奮接手開車，姊姊則坐在旁邊休息。

開著開著，不知怎麼地來到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場景，像是宜蘭的運動公園又像交大湖邊，四週黑漆麼烏地啥都看不清楚，閃光又亂視的規仔不免緊張起來，身體向前傾仔細盯著路，就怕開進不知哪兒來的水坑裡。

夢的前段已不可考，有印象的橋段，始於老家（爺爺家）主臥室的大床。媽媽跟柔柔（五歲的姪女）正在睡覺，而我則站在一旁看著他們，突然柔柔掉下了床，有一股拉力將她猛然拉進床底！規仔驚嚇得趕緊鑽進床底摸索，但摸不到人！天哪！

全家開始四處尋找，一會兒跑到老家門外大喊，一會兒跑回房裡翻箱倒櫃，終於，規仔看到窗簾細縫露出了小孩的衣角，找到了！

原來柔柔是故意嚇我們，一時興起玩躲貓貓。媽媽跟姊姊想說人找到就好，也沒打算罵罵她，於是大夥兒回到客廳看電視。總覺得這種耍大人的心態很不好的規仔再也忍不住了，就很生氣地吼柔柔：「妳不知道讓大家擔心妳是不對的嗎？」

雖然是高中同學會，卻在國小二年級的教室舉辦，門和窗框都變成淺綠色的，這一排教室比記憶中多了二、三間的距離，被一群不認識的國中生盤踞著，我卻生生地來到同學會的教室，老師已經到了，站在講台上似乎在幫大家上課，遲到的我找不到熟悉的同學可坐在一起，也沒有人跟我打招呼，我低著頭緩緩擠到倒數第二排的中間，默默地坐下。

因為不知道要上課，所以沒帶課本，休息時間大夥兒沒什麼聊，少數人三三兩兩交頭接耳，多數人要不就發呆、要不就趴著，我想去洗手間。一樓的洗手間人滿為患，只好上二樓，沒想到二樓沒有洗手間，再往上找一樣沒有，最後不得不返回一樓，幸好因為快上課了，洗手間已無人排隊，走進一看，空間超大，有好幾間蹲式廁所和更衣室（不了解為何會有更衣室），整個洗手間都是毛胚屋，幾乎沒有燈，非常幽暗可怕，彷彿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。打開一間蹲式廁所，根本沒有馬桶，地上就一條貫穿所有廁所的水溝！我一點便意也沒有，真不知道進洗手間幹什麼，參觀嗎？

返回走廊，「買瓶飲料吧！」我想，忘記發生了什麼事使得販賣機自動掉出二罐飲料，撿起其中一罐回到教室，我又遲到了。

那是藍天的午后，規仔和一群陌生人漫無目的地站在大街上，突然眼前憑空出現一個二層樓高的機器人，很像無敵鐵金鋼。

轉眼間，那機器人又變成人的形體，有點像原子小金鋼，四周耳語聲不斷，大家都在討論著這個機器人從何而來、目的為何？左看～右看～，總覺得這機器人怪怪的，表情不自然，絕非善類！規仔只覺得混身不對勁！突然，規仔似乎警覺到什麼，一把拿起身邊的鐵剷就朝機器人脖子砍下去（誰身邊時時刻刻有鐵剷啊？），機器人脖子彷彿橡皮般裂成大縫，縫中瞬間湧出成千上萬肥碩的大蟑螂！有翅膀的！嚇得所有人抱頭鼠竄，規仔也趕緊逃離現場！

這是蟑螂的攻擊！蟑螂要佔領地球了！囧

看來規仔壓力太大了，是愈來愈老的關係嗎？

這晚，只記得夢到男朋友為了討論功課消失好久，因為遲遲沒有打電話來，規仔該出門、不該出門，都拿不定主意。到了晚上男朋友終於出現，規仔一氣之下就說要分手，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！規仔好失落，我還以為他一定會婉留我……嗚……

此時，一個女同學出現了，就是傳說中和我男朋友交情不錯的大奶媽！他們竟然有說有笑聊了起來！規仔帶著滿滿的醋意很生氣地跑了出去，戶外的場景是住了十幾年的老家，不過多了很多原始草坪。規仔沒有地方可去，漫無目的地四處亂逛著……。

自2005年3月打算搬去跟發董同居開始，找房子找到今天（5月），好的房子租不起，糟的房子雖便宜但不敢住，不久前還看到一間發董覺得是兇宅的房子，基督徒的規仔踏進門啥感覺也沒有，但發董二話不說拉著規仔草草看完快步離開，事後才說一進門就背脊發涼，真是嚇死人！

其實規仔很喜歡看房子，甚至偶爾會在夢裡找房子，一心期盼能夢到有游泳池的別墅，但貧窮如規仔根本夢不到，雖然夢過幾次豪宅，但都只看到房子內部，並沒有游泳池的蹤影。這天，房子還沒找到，卻在夢裡看了二間公寓……。

夜深了，是咱們機器人特警巡邏的時候了。



四台蜘蛛型黑色機器人停在郊區大樹上，各據一株排排站，規仔負責的是第二隻機器人，透過頭盔可以和其他人連絡。

門牙搖搖欲墜實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，然而我卻常常夢到它！

先是牙齦痠痛，接著就會發現其中一顆門牙鬆動地利害，然後整場夢都在擔心它何時會掉下來！恆久齒如果掉了可是再也長不出來的，對於身體的任何一部份出現「無法復原」的傷痕，規仔擁有難以言喻的恐懼，所以掉牙對我而言屬於百分之一百二十地嚴重！

我和發董正準備出國，在明亮的機場大廳手忙腳亂地想把行李扛起來，規仔一個轉身，與一名高大男子撞個正著，抬頭一看，天哪──是布萊德彼特！

規仔一時間愣住了，看著呆若木雞的我，小布笑了笑便牽著身旁的女伴繼續往前走，規仔不暇思索地變出一個小筆記本衝上前去擋住小布：「請幫我簽名！（中文）」

我從一棟數十層樓高的大樓圓形天井頂端往下跳，感受到落下的速度和被切開的風力，一點也不畏懼，我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作夢，不信用手摸摸看，床就在我身後呢！於是，我摸到了我的床，還有因午後炎熱而舖的涼席，可是涼席一直快速地往上跑…喔！不！是我在往下墜！

這感覺，就像有人把我和我的床垂直立了起來，床的高度無止盡往下延伸，而我就倚著床上的涼席向下滑落，雙手手掌感受著涼席的滑動，是九十度垂直的墜落，而不是溜滑梯喔！